Aizen。和音

厨了四年的博士,我的心已经和博士躺过的石棺一样冷了。

【敦芥】皋月

敦芥群的敦君生日贺,祝敦君生日快乐!www

*疑似老夫老妻阶段。

*梶与要素有。

 

只要诚心诚意地许愿,愿望总会实现的。

 

在很久前刚加入武装侦探社的时候中岛敦就知道,侦探社一忙起来是没有假期可言的。说好听了是时间灵活性大,其实就是随叫随到。他本以为黑手党会好些,后来他和芥川龙之介接触、连带着熟悉了黑手党之后,才知道黑手党也一样。

就好比现在。

中岛敦做早餐的时候习惯性做了两份,端上桌才想起芥川早在两天前就接到紧急任务,出差去外地,还是个归期不定。

明明还在五月的周假期间啊…。这么想着的敦望着盘子叹了口气,心想不能浪费食物,待会儿把芥川那份装盘带走好了。

 “你要做什么,中岛。”

在那一瞬间敦似乎听到了芥川特有的陈述语气疑问句。他停顿了好几秒,才磨磨蹭蹭地转过头去。

背后空无一人。

这是当然的事情,如果有人中岛敦才该惨叫——就像他和芥川搭档同居第一天时那样。

那天忙着搬家整理物件整整一天的他半夜饿醒,暗搓搓摸去厨房找食物。可巧芥川听见厨房异动摸黑跑去查看,大约是想着有小偷——或者针对他的杀手光顾的可能,芥川激发了罗生门。谁知来到厨房看见的是他,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愣在原地,而他找着食物突然觉得背后发毛,一转头看见黑咕隆咚一个异形堵在门口,疑似触手的玩意还一抽一抽。

“……”

“…………”

“你在干嘛,人…”

“救命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恐至极的敦一把甩上门,门外沉默了几秒,罗生门——敦这才认出这是芥川的罗生门——从门缝里钻进来,一路上升到和敦君脸平齐的高度,扯出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是嘲讽的表情。

门后传来芥川的声音。

“人虎,你躲什么?”

……这种双簧根本不好笑啊芥川!

惊魂未定的敦一脸欲哭无泪。

那天晚上是怎么结束的,中岛敦已经记不清了,是因为太过丢脸所以大脑为了自保删除掉了也说不定。不过现在他倒是很想有那么个机会,毕竟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是希望对方能在的。

没办法,就算不是工作,也不能强求对方配合自己的步调。已经不再是少年的中岛敦长长叹了口气,把便当打包装好出了门。

横滨的五月从来多雨,今天倒是放晴了。敦到达侦探社的时候才只是八点过半,街道上热闹起来的时候。空气泛着湿润的气息却不显凉,温暖里有点黏腻。

到底是将要由春入夏的时候。

就算是假期,侦探社也总是要留下人值班的。中岛敦看芥川不在,便主动接下这个任务——他本来也没什么地方想去,留在侦探社刚好。

推开门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武装侦探社唯一名副其实的侦探先生见他进来懒洋洋地从椅子上一歪,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中岛敦也冲他一点头说了早安,正要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就发现乱步的手没有收回去的意思,直挺挺地拦在那里。

“呃……乱步先生?”

“你等等啊。”乱步仍然是那样悠闲的语调,另一只手在抽屉里摸索半晌,摸出来一个颜色素雅的大盒子扔到敦手里,“生日快乐,我和社长的份。”

敦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捧着盒子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乱步显然也没有和他多说的意思,把礼物送出去就收回了手,趴在桌子上看起报纸来。这倒是让白发的青年稍微好过了些,低低道声谢抱着礼物回了自己位置。

侦探社九点才是上班时间,现在又是假期,有自己和乱步先生在这里已经足够。但今天从上午开始职员们就陆续到来,打个招呼转一圈就走,中岛敦眼睁睁看着自己桌子上的盒子越堆越高,再迟钝也知道前辈们并非单纯到此一游。万千情绪噎在喉咙里不知如何表达,只能一个个道谢然后目送他们潇洒背影消失在大门后。

临下班时有人敲响侦探社的门,中岛敦放下手里整理到一半的报表跑过去把门打开。只见门外西瓜头青年按着头上的风镜一副鬼祟模样,不像客人倒像做贼。

“请问与谢野小姐在吗?”

敦瞧着他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然后想起这人可不就是当初扬言列车人虎选一个的梶井基次郎吗。

中岛敦一时间心头跑过千军万马,细化一下就是“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黑手党”“抖M吗被修理得那么惨还紧追不舍”“等等我好像没什么资格说他”“芥川真好啊”云云。

好像思维偏题有点严重。敦把思维扯回来,看了一眼医务室有点犹豫。今天宫泽出门遇到了麻烦,回来后与谢野医生就非常开心地推着他进了那扇门;拥有优秀隔音效果的门后到底在发生什么他不太想知道,也不知该怎么和梶井说。梶井看出来那份为难,也不强求,只是把怀里抱着的花束塞进他怀里,拜托他转交给与谢野医生,然后迅速离开。中岛敦低头看了看被塞过来的花束,皋月杜鹃在印花和纸的包裹下恣意盛放,娇艳美丽。

……这种莫名吃了一嘴狗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中岛敦捧着花束在心中感叹。

过了很久——这大概只是敦自己的感觉——与谢野小姐终于从医务室出来,纤纤玉手把血迹殷然的柴刀往旁边一放,漂亮的眼睛就盯上了中岛敦。后者自问打过组合BOSS刚过罗生门,也算是经历不少大风大浪,却还是被硬生生盯得虎躯一震,不等美人开口询问花束来源就赶紧把花束塞进她怀里。

“黑手党梶井先生送过来给您的,”中岛敦顶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硬着头皮解释,“什么都没说。”

医生却没立刻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又看了他一会儿、直到中岛敦感觉全身发毛才终于舍得把目光转向怀里的花束。中岛敦刚松口气,就听见旁边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太宰治说了一句,“原来是皋月杜鹃。今天刚好也是端午节,用花许个愿也不错。与谢野小姐,介意给我一枝吗?”

“这都是什么地方的传说啊。”与谢野笑着斜他一眼,抽出一枝花来递给太宰,“你想许什么愿?”

“真是太感谢了!”太宰双手合十将花枝夹起,闭着眼睛大声说,“希望今天能遇到愿意和我殉情的美丽——”

“等等太宰!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吧!”国木田迅速打断了他。太宰看了看他,充满遗憾地点点头:“的确如此,那我就在心里悄悄许愿吧。”

不得不说太宰闭上眼睛一副虔诚模样还是很有点感觉的。中岛敦看着他手里红色的花朵发呆,与谢野叫他的名字也没听见,只得伸手拍他肩膀,这才终于把白发青年的魂从不知哪个角落招回来。

“啊,与谢野小姐,怎么了吗?”

这是有多出神啊。与谢野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从花束里抽出一枝来递到他手里。“我们的寿星不来许个愿吗?”

“呃…这个……”中岛敦犹犹豫豫地接过花,“我也没什么愿望啊。”

“什么都好,只要诚心诚意许愿,总会有实现机会的嘛。”

敦拗不过她,只得学太宰将那根纤细的花枝夹在手里,闭上眼做祈祷状。那种纤细柔韧的感觉令他想起自己的同居人,这时候在做什么呢?工作,还是休息?…还是正在战斗中?

无论如何,请快点回来吧,安全地,顺利地到家。

与谢野晶子望着中岛敦的神色从无奈变得虔诚认真,觉得实在有趣,待到敦睁眼便迫不及待问他。

“许了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乱步在一边摆出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插嘴,“敦那个表情,一看就是想着喜欢的人今天能回来嘛。”

“乱步先生!”

“哎呀哎呀……”

于是又是一片乱象。早早就在一边躲清静的太宰治瞅准时机冲他招招手,中岛敦便十分乖觉地退出战圈,溜到一边和太宰一起喝起果汁来。

不能否认,他是想着要芥川回来的,那也的确是他喜欢的人;但被乱步这样顺畅自然地戳穿,其尴尬程度不下于之前去黑手党完成委托顺带和芥川聊天、结果被拍借位照片发上推特的那一次。他这么想着忍不住又拿出手机,打开推特的收藏。

照片上午后的阳光温熙柔软,黑发的青年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和白发的青年靠的很近说话,的确像是亲吻。窗口的吊兰枝叶柔软垂落下来,有朵小小的白花落在办公桌上,在日光映照下发着通透的光。

那时候芥川在说什么呢?

“我刚刚回来。今晚会按时回去。”

中岛敦沉默地按灭了手机,在太宰兴味盎然的眼神里捂住了脸。

今天为什么总是回忆起这种东西。

“看来敦君真的很希望他回来啊。”

“那也是当然的吧…。”

“的确,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我也许了差不多的愿,想见见某个朋友。”

“太宰先生的朋友?”敦有些疑惑。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无法看透这个人,所见的也只有围绕着侦探社表现出来的冰山一角;太宰就像一团迷雾,“朋友”这个词更是很少从他嘴里说出来。

“是啊,我的朋友。”太宰笑眯眯地点头。“不过——啊,果然还是自杀成功更好!敦君,你说如果我去向那边楼下的女孩搭话,她会不会愿意和我一起殉情?”

“……呃,这个嘛……”

下班后太宰提议去喝酒,其他几位还留在社里的人一致表示同意,国木田没能抗议成功被裹进这股潮流,一群人直闹到九点多,中岛敦才终于借着送镜花回去的机会摆脱酒会,带着一大堆礼物回到家。

今天收到的礼物的确很多,有一些是可以长时间保存的,有些却不能,例如与谢野送他的那一枝皋月杜鹃。他找了个玻璃制的牛奶瓶倒些清水进去,把花朵妥善地放在里面。经历半天的波折,花仍开得很好。

这个愿望…会在什么时候实现呢?

他盯着花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准备继续拆礼物。

玄关处传来响声,中岛敦回过头,看见那个自己刚才还在想着的人站在门前,慢条斯理地将黑色长柄伞收拢。他背后的门还没有合起,街道地面湿润,积水里灯火光影流转。芥川抬眼望着他,眼中也映着透彻的光。

“生日快乐,中岛。”

 

雨还在下,近乎密闭的房间里杜鹃香气愈发馥郁。

中岛敦微微笑起来。

“欢迎回来,芥川。”

 

你看,只要诚心诚意地许愿,愿望就总会实现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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